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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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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姐妹情深,些微的變化她也能立馬察覺,“沒什麽,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讓你反感了?”我輕輕問。

“沒,你開心就好。”我妹轉頭看向前面走路橫爬的那幫人,淡淡的說。我思忖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做或不做,就看你將來後不後悔。”

那一晚,嗨翻的小孩們偷喝了啤酒,小攻吻了小受,我這個偷窺者於是長了針眼……

十六章

第N次照鏡子,紅腫終於開始消退了,還好家裏備著金黴素,對付輕微的眼腫還是蠻有效的,半夜塗了今早就下去不少,不過左眼眼皮還是雙的厲害並且仍有痛感,我是內雙,平時和單眼皮比較接近,所以現在大小眼相當明顯,因此上午沒去學校,錯過了半天的課。

真是倒黴,雖然昨晚的香艷鏡頭看的很是爽目,可惜天下沒有免費的A/片,半夜就讓你補了票,正猶豫著下午的課要不要去上,就有人接駕來了。兩枚漢紙神色各異,左右門神般矗立在面前,把開門的偶驚了一噎。

“怎麽回事,想不到你也逃課?”楊傑搶先鉆進來,我拉了拉他的衣襟,把眼睛放大在他面前。

“看見了沒,今天不能訓練了!”我拽拽下擺,好在我已整頓了習慣,起床就換裝。

“眼睛怎麽了,你要變異了?哎呦,別別,我就是來通知你,今天訓練暫停,教室沒找到你,就過來看看。”楊傑扭著身子躲避我的乾坤手,卻依然霸著門口不讓開,我只好返身進屋, “下個月考完試我就畢業了,到時要去新的俱樂部工作,體育館就不去了,你自由了!”楊傑跟進來,往桌子上一靠,環顧周圍,一臉皇恩的浩蕩,

“真的?那真是謝主隆恩了!”我萬分高興滴做了做樣子。

“有那麽痛苦麽?”楊傑睨了我一眼。“瞧你那眼睛,昨晚幹什麽去了?”

“吃飯了沒?”我正要回擊,司徒走到我身側,看著我的左眼問。

“呃……正要去吃……”我瞟了眼楊傑身後。

“你就吃泡飯?”楊傑已然識破,不甘示弱滴把泡飯的盆子拿的高高的。

“這不沒法出門麽。”我抖抖眉。

“想吃什麽?”這話出現了高低音,我來回瞅著這兩枚型男,輻射好強大。

“呃……我就想吃泡飯。”帥哥還是一個個來比較好,聚集起來就徒增煩惱了。“眼睛這樣只能吃清淡的,司徒你來的正好,給我和老班請天假,我下午再休息一下,應該就沒問題了。”

“好,你好好休息,”話雖回的不慢,司徒卻絲毫沒有離開的動作。

“好吧,你下午好好睡一覺,晚上帶你吃頓好的!”楊傑丟下這句肯定句,利索的走了。親愛的小傑瑞,乃真是個專業的知音。

“還有事?”我站在門邊問司徒。

“上午發的覆習資料。”司徒從包裏取出一疊裝訂紙遞過來。

“噢,謝謝了!”我誠心的接過。

“昨晚幹嘛去了?”雖是隨意的語氣,眼睛卻一直盯著我的雙眼皮。

“看午夜電影去了。”我自嘲的笑笑,小侃侃霸道起來還真是攝人心魂那,我情不自禁的抹了抹嘴角。

“哦?那下次記得看全夜的,至少平衡點。”司徒的嘴角有些跳動,居然被揶揄了!我忍痛眨了眨左眼。

吃飯吃飯,吃飯皇帝大,我默默的坐下,端著泡白飯用力吸起來。我這人就是好養活,白飯也能品出好滋味。

“家裏沒菜麽?”司徒看著我,嘖嘖稱奇。

“平日不都吃食堂了嘛!”我嘴巴很不空。

“冰箱裏有什麽?”

“只剩我妹的美容材料了”

司徒打開冰箱看了一圈,取出幾樣東西,我端著碗踱到他身後,“這是我妹做面膜用的”我看著他手裏的黃瓜和雞蛋,難道要燒菜我吃?司徒看了看我的碗:“慢點吃,把門關了,有煙味。”我聽話的回房關門,有美男做菲傭來,不亦樂乎。

……

我一顆接一顆的把金色的丸子塞進嘴裏,心裏佩服的要命,我怎麽就想不出這樣的做法呢,黃瓜被切成迷你小丁,一層白,一層黃的被蛋包裹起來,蛋白和蛋黃的料下的還不一樣,鹹香酥脆的讓我停不下筷子。“真好吃,你好有才噢司徒。”我真心讚揚。

“慢吃,我上課去了。”司徒的心情好像不錯,聲音愉悅。

“恩,恩,謝謝你,司徒!”我心情也很好,晚飯也有帥哥請呢,想想就開心。司徒轉身的動作卻停下了,眼神裏多了點溫度。“司徒是我的姓,你是要我一天到晚喊你沙麽?”

“呃……司徒榮華?小榮?阿華?哎,你有沒有弟弟叫富貴?榮華富貴,你爸媽一定很愛你們……”我有習慣性跑題癥。

司徒的臉色驟然暗了下來,凝重而沈默的轉身似乎要離去,偶又說錯話了麽?我趕緊追上兩步,堪堪拉住他的下衣擺:“謝……謝謝你……阿華!”雖然背部線條仍有些僵硬,可他的聲音明顯柔和了不少“好好休息吧!”關門,走人。

……

楊傑是個守信用的人,這一頓的確吃了好的,桌燭金勺軟沙發,華景細語輕音樂,可是任憑柔金的燈光也粉飾不了我□/絲的吃香,沒辦法,我餓壞了。

“唉,真是可惜了這美好的景致。”楊傑笑著調侃,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小貓吃食。

“誰叫你那麽晚才來,我差點就出門吃面去了。”吃飯說話真的會噎到,我忙不疊的喝了口湯順順氣。

“我哪次放過你鴿子,只是正好有些事情耽擱了。”一只拇指在我嘴角抹了一下,我終於羞澀了一下,收斂了吃相。

“呃……今天那麽破費,是散夥飯麽?”我抹了抹嘴巴,放下叉子,正襟危坐。

“你就這麽想和我散夥啊?要不我們先合夥一下?”楊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色的液體晃動出陣陣異香。今天的他看起來有些不一樣,可能是因為服裝的關系,只是T恤換成了襯衫,感覺氣質神馬的就升級了許多。

“去!……哎,聽說你泡上了我們的班花?”我的思維一直不穩定,所以有時候跳的實在厲害時會自動關機一下。

“愛我的女人千千萬……”他很避重就輕的臭屁道。

“切!你愛的女人萬萬千是不?美吧你,小心哪天被滅了。”我瞇了瞇眼,手指做八狀隔空放了一槍,感覺很酷。

楊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眼角噙笑的問“吃飽沒?”

“恩……還好啦……”看著一桌幹凈的空盆,終究有些不好意思。

“豬!”額頭又被彈了一下,感激的心瞬間被彈飛,

“幹嘛老彈我,破相了要你好看!”我揉著眉心威脅道。

“我本來就蠻好看了,破相了嘛我就委屈點,也收了你好了,不過你這長相還能再破點麽?”惡劣的男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弱點在哪兒。

我舉起刀和叉子漸漸湊近他,裝出《貓和老鼠》裏湯姆的神情,半瞇起眼睛說:“你死定了,小傑瑞……”小時候每次吵架,我都會不停的大聲罵他的綽號傑瑞,然後他就會被氣成結巴。

刀叉在他臉十厘米的地方被擒住了,楊傑的嘴角離奇地揚的更高了,“吃了我吧,小湯姆……”眼裏笑的是風情萬種,耳邊的繞的是柔弱無骨,吹起我一身的雞皮疙瘩,果真,不要臉的男人是難以戰勝的。

我抽了抽手,沒抽動,手背卻被他的老繭磨的癢癢,正要使勁,他卻放開了:“武器被鉗制時不要亂使勁,小心傷到自己。”又擺出一副教練的摸樣。

“好吧,你厲害,不理你了……服務員,再給我上份提拉米蘇。”我只好嘟著嘴揮手招惹服務員去。

“吃吧吃吧,豬還是肥點好賣。”楊傑笑著往後靠在沙發上,卻又給我加了杯金柚子茶。

想到下個月後就沒人請吃好吃的了,不免有些傷腦筋。吃男人吃的那麽理所當然的,他算第一個,可能因為小時候的怨氣,所以吃的毫無壓力。但總歸是吃了那麽多頓霸王餐了,總得回報些什麽。“你什麽時候生日?”要不給他買件生日禮物?

“怎麽?你要以身相許?我看看排單先”楊傑很無恥的說。

“你還真是四肢發達……”我翻了翻眼白,肌肉男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麽?

“吃泡飯的你還能送我什麽呀?要不,你就給我買條丁字褲意思意思得了。”我哭笑不得,突然想起一句名言:用二貨的思維方式才能打敗二貨。

“好吧,你喜歡什麽顏色?”我就這麽順著話頭一問,這次換他呆滯了。

“真的?”他看了我半響,眼神糾結,“還不如你以身相許吧,穿劣質內褲會影響生育的。”我倒,太傷自尊了,一條內褲我還買不起嗎,姐多發幾次傳單就夠你換一星期的了。

“要或不要,隨你便!”我跳了出來,先幹完甜點再說。

“當然要,有禮物怎麽能不收呢,顏色嘛,隨便你挑”楊傑突然有些小激動,語速快快滴。我則是在想什麽顏色才能配得上他的二。

……

天空蒙蒙飄著細雨,但因為是周日,還是有一些憋壞了必須出來透透氣的煩人晃蕩在街上,比如偶。雖然一時失控答應了買內內做禮物,可是沒有想到一平方分米都不到的布料居然要近二百塊,還要承受營業員從欣喜,暧昧,失望到鄙視的表情變化壓力,越想越覺得當初二得不該,但既然都出來了,怎麽的也不能白跑一趟吧。

‘白木蓮花’是今年新開的一座購物商城,因為貨物品種繁多,檔次分類也豐富,所以僅半年時間就成為這個縣城裏的一級購物場所。我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進去看看。本來是想直奔男裝部的,可是進去後兜兜轉轉的被其他景致吸引著浪費了好多時間。等逛到男裝部時,已是近下午五點了。

我急急忙忙的跑到男士內衣專賣店,沒想到蓮花的品種果然多,看的我眼花繚亂,什麽蕾絲邊,網透,花刺繡,粉色,淺紫,肉紅,幾乎混的我都忘了這是男士內褲,正在我猶豫買什麽顏色比較符合白羊座的性格時,店員走過來:“小姐,給愛人買內褲麽,來看看這款美版前凸丁字褲,是我們當月的首推產品噢,前部空間大而舒適,裏層莫代爾的面料穿著更舒適,紅色又很熱情霸氣,外層網紗性感透氣,裁剪做工都很精細,穿著時貼滑自然,你愛人身高多少呢?”無視於我越來越尷尬的緋色,店員摸著模特介紹的臉不紅氣不喘一氣呵成。

我無處可放的目光只能盯著價目表,“而且此款還在活動中,不但有七點五折的優惠,並且贈送一盒杜蕾斯水潤密語,今天最後一天了,真的是非常劃算,千萬不要錯過了噢,”店員極力誘惑著,我算了下價格,打下來一百五十多塊,想想楊傑那糾結的表情,咬咬牙還是買了。

又去街上購了張適合的包裝紙,想回家包裝起來,雖然店裏送的手提袋也挺有質感的,不過上面的廣告拎出去比較羞澀。路過菜場的時候順便買了點面,黃瓜和肉片,下碗面當晚餐好了,快到家時,一老頭自行車騎到人行道上來了,還是沒鈴大聲喊的那種,我趕緊避讓,卻撞到了身後的人,裝內褲的袋子被撞落了下來……

“謝……謝謝!”,我結結巴巴的從司徒手裏接過杜蕾斯,“你……你去上班啊?”

司徒背著吉他,臉上一貫的無波無瀾,遞給我杜蕾斯的時候卻緊了一下手,“還沒到時間,”司徒站著不動,我也不好意思轉身就走,“要不……去我家坐會兒??”沒到時間你那麽早出來幹嘛。

“恩!”司徒舉步就走,果真……是在等我這句話麽?

“你男朋友要回來了?”在我給他倒水的時候,司徒問的突然。

“啊?沒……”這……是神馬意思?

“噢……”司徒轉動著黃瓜,神情了然的看著我,我手裏的水險些灑出來,是他太下流還是我太敏感?

“快考試了你還去唱啊?看來你很有把握嘛!”我把水遞給他,調轉話題,彎腰把禮物塞進櫃子裏。

“晚飯?”司徒挑起面袋不答反問。

“呃,是!”我伸手去接,晚飯時間了,是該做飯了。

“我來吧!”他繞過我的手,提了菜和面徑自走向廚房。

“啊?”又要燒我吃?雖然不好意思,但是,我是喜歡洗碗超過做飯的人,所以……“啊呀,總是麻煩你怎麽好意思呢,那個……冰箱裏還有些番茄和胡蘿蔔……”想想他的手藝就覺得超期待。

“一起吃!”司徒看了我一眼,眸子裏隱隱有笑意。

“啊?你也還沒吃?”難怪這麽主動,果然沒有免費的勞動力。雖然有人樂意包辦,不過這次我也不好意思自個兒呆在房間裏享福,看著司徒挽起袖子倒油,連忙拿了圍裙過去,總不能讓他油漬漬的去上班吧。

“這個……帶一下吧!”我遞過圍裙,司徒卻兩手一張,意思清楚,我只好無奈的張開吊帶示意他低頭,司徒微微傾下身子,剛套進半個頭時,他突然往後挺直了腰板,手裏還拉著帶子的我不由自主的被帶著撲到了他的胸前,雙手條件反射著慌忙勾住了他的脖子,“啊……”我好像有輕吟了一聲。

司徒垂著頭,臉靠的我很近,近到我能清楚的看見他眼睛裏的自己,性感的薄唇微抿在我鼻前,古譚似的眸子印得我有些發亂,這姿勢著實上火,我忙縮回手,腰間卻已感覺一緊,紅唇漸漸逼近,呼吸急促如奔馬,眼下的唇瓣已微啟,我感覺胃一緊,下身隨即傳來尷尬的一聲濁音,表誤會,是腹部,腹部。司徒彎了嘴角,無奈的放開了我。呼……幸好,肚子餓的時候,我還是喜歡吃飯勝過吃人。

幸好他剛一挺身,頭已經套進去了,我囧紅著臉繞到他身後去打結,卻不小心抽了死結,又小心翼翼的去解,摸了半天卻還是沒解開,司徒顯然忍受不了了,“別解了。”聲音低沈得有些壓抑,我只好歉意著作罷。

人長的好看,真是穿什麽都好看,縱是我粉色的花邊圍裙太過妖嬈,綁在他身上卻是另一番風情,裸/露的前臂有力的翻炒著菜,半開的前襟裏,略顯蒼白的肌膚被印得一片微紅,迷人的側臉被油煙機上的燈光撫摸得更柔和。認真燒菜的男人是多有誘惑力啊,我揉了揉眼角,決定還是進房間享福去。

同樣是這些調料,為啥他手一揮,就像幾十塊錢的,我做出來就像幾塊錢的?我看著面前被裝點得頗具文藝氣息的面,不舍得就這麽下手。“楞著幹嘛,不是餓了麽?”司徒擦幹了手,準備入座。

“噢,等等。”我站起來,想繞到他身後去解圍裙。

“別弄了,吃完飯再解。”司徒意會了,出聲阻止。好吧,隨便你,你愛穿多久穿多久,我無所謂的想,然後,事實證明,某人真的灰常有自保能力。

欲哭無淚的看著他從被面湯弄臟的圍裙裏脫身出來,我是真心想找個地洞鉆下去。神啊……為神馬一遇上他,偶就變身‘潑’婦了捏?

十七章

十月,考試月。

老班對每一位步出考場的同學都一一進行慰問和鼓勵,從小到大我面對考試後的詢問都是‘不知道呀’,因為每次我感覺良好時,開出來的成績都不如我所想,感覺特困難時又會超出想象,所以最後都只能說不知道。

自從上次不小心把湯潑在司徒的圍裙上後,水災頻頻發生在我們相處時,而且每次都是他倒黴,比如吃蝦時,汁水會從蝦頭的某個特定角度直取他睛明穴;比如買了礦泉水剛想喝,突然被正經過的他伸手搶去,結果瓶底莫名其妙的裂開了,又撒了他一身;比如下雨天收傘後習慣性甩一甩,明明面前是沒人的,一轉身,後面站著個面色陰霾的‘濕’體……但也是那次以後,他每個雙休日都會來我家燒菜順便混吃,開始我還不太好意思,自覺的做做下手,洗洗切切,但切到過一次手,被他暧昧的吸過後,我就只管買菜了。

雖然司徒經常和我搞暧昧,又有過一次不明不白的親吻,但他始終沒有任何明確的表示,我曾有些悲哀的想,男人都只想吃肉不想負責,就算如端木般確定了關系的,還是說消失就消失,一點聯系也不給。想到了端木,我更確定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至少要多爬幾棵比較下承重量,不然吊不死弄的不死不活的最悲催。於是暗暗決定,暧昧歸暧昧,最後的防線不能再隨便被攻破了。

考試全部結束時正逢周五,同學們直嚷著要好好吃一頓,老班於是組織了去校門口的三產酒店裏包了兩桌晚餐,沒錯,就是我工作過的那家。外觀雖然沒啥變化,但當我走進酒店時,發現短短半年時間不見,居然全是新面孔了,本地服務員都被外來務工人員替代了。因為是入學以來第一次聚餐,同學們都很興奮,經驗老道的男同學們甚至偷偷帶進去好幾瓶紅酒,而老班也睜一眼閉一眼的默許了。

縱使我如何推脫解釋不想喝酒,也架不住小雅他們的集體圍攻,最後還是被灌了小半杯。酒量大如薛美人這樣的卻是左右逢緣,本就沒幾個男生,現都圍著她轉著,除了司徒。雖說他杯子裏也盛著酒,可是沒見它有下沈的痕跡。薛美人勸了幾次勸不下,只好自己喝了幾杯找臺階下,後來許是覺得沒面子,又甩出一張中心電影院的兩折特金卡,大聲唱著誰能讓司徒把杯子喝空,這卡就歸誰。這下男女生們都沸騰了,中心電影院是今年在老電影院的位置上重新建造的,聽說引進了各種先進設備,內部裝修富麗堂煌,大小影廳二十四小時輪播,能讓觀眾享受到國際級的視聽盛宴,當然,價格也非常國際級。所以,這樣的誘惑對浪漫的女生和想泡美眉的男生來說都是值得為之嘗試的。

男女生們開始一個個圍攻司徒,老班本來想阻止,但看著好幾位迅速敗下陣來,也就不說什麽了,我舉目望去,卻發現眼睛模糊起來,糟了,怕是要醉過去。我趕緊起身輕微搖擺著去廁間,想去清醒一下,暗自祈禱司徒能頂住,笑話,這麽好康的獎勵要不留給我,下次定不讓他進門。

挖了幾下終於吐出來一些,弄幹凈後去公共洗手臺就著自來水漱幹凈了嘴巴,又往臉上拍了點水想退掉點色彩,沒辦法,我一喝酒就上臉,不知是不是燈光問題,看著鏡子裏兩頰暈粉的自己,突然覺得自己好漂亮,摸著臉傻笑著發了半天呆,才看見身後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袁灝???”我驚囧著回頭

“哦喲,最近漂亮了嘛!”袁灝還是好笑的調侃我。

“呃,那個,剛被灌了點,有點失常,呵呵!”唉,怪自己沒酒量,這麽點就失常了。“這裏換了好多人噢,你現在在哪兒高就啊?”看他身上穿著標準的西服,一定是來吃飯的。

“就在這裏啊!”袁灝笑笑。

“啊?還在這裏,你,你現在做什麽?”居然還有堅持下來的人。

“你走後沒多久,阿毛囝就腦溢血死了。”袁灝摸了摸領夾,阿毛囝是酒店的執行經理,端木就是在他手裏被開除的。

“所以?”我瞪大了眼睛“現在是你了?”當初就沒看錯他,有才的男人吶。

“不是。”袁灝又笑了笑,標準的商業化笑容讓他看上去更像個假面了,雖然以前也沒見他笑的真誠過。“我現在負責餐飲部,”他頓了頓,“剛聽說有個包間外帶飲料進來,正要過去看看。”他看著我的臉卻沒有移動腳步。

“那個……其實……”我研究著他的眼神,是不是該說實話,畢竟我們是老同事嘛“是我們包間帶的酒,能不能……”我沒有往下說,只用眼神詢問著。

“呵……你還跟端木在一起嗎?”袁灝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也不給我個回應。

我笑而不語,那個結尾寫的太有懸念,我都不知道怎麽去回答。“我還以為那小子終於栽了!”似乎看透我的尷尬,袁灝自語了一句便向我揮手告別“吃的開心!”說完往電梯走去了,對著他的背影我感激的揚起嘴角。

“沙幼,快去快去,都陣亡了,只看你的了,”小雅跳著腳一邊說著一邊沖進了廁所。

哼哼,表現的很好嘛小子,等著姐進來讓你一飲盡歡。我推開包間門,齊刷刷的所有目光都射向我,盯的我不敢動彈,這是要鬧哪樣?我……我還是先退出去吧,腳剛往後一縮,背後就被人推了一把,踉蹌進了房。

“快來快來,幼幼,拿到了我們都請你看電影。”小雅把我推到司徒面前,舉著卡在我面前晃。我看了看卡,又看了看薛美人,有錢美眉挑起眉,眼裏些微糾結,司徒不易追,楊傑不易守,難怪你灌那麽多酒,突然就有些同情她。我轉身走回座位,兩手一攤“你們喝酒的都勸不下,我個不喝酒的哪有這個本事。”

“噢……噓……”全體失望。薛美人笑吟吟的收回卡,開玩笑的說了句“看來只有司徒的老婆才能讓他喝嘍。”我瞟了眼司徒,卻看見他也正望著我,包房頂部的水晶吊燈覆古又霸氣,每一枚折射都孕育著神秘的美麗,就如同對面幽俊的眸子,看不清瞳孔裏的心緒。

散宴時已是快晚上八點了,老班反覆叮囑了交通安全,才放我們回家,打車的打車,步行的步行,一幫人逐漸散去,司徒和我錯了身,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校園深處。酒勁已經過去,十月的涼風拂在臉上感覺特別舒服。很想張開手臂乘風飛去,心情好的很,又一路走走停停的逛回去。

近來又流行起十字繡了,我很感興趣的走進一家新開的十字繡店,看店員繡了小半天,覺得也沒什麽難的,於是躍躍欲試的想挑個鑰匙圈試試。我偏愛藍色系,最後挑了個簡單的藍色小螃蟹。

到了樓下發現今天樓道裏的感應燈有問題,怎麽踩也不亮,“怎麽又這樣。”我咕噥著扶著把手往上走,幸好臨街,對街的霓虹燈光也很亮,所以還是能看清路的。走到三樓時,樓上傳來下樓的腳步聲,我心下一寬,有人就莫名覺的膽大些,一轉彎,腳步就停在了三樓半。

“端……小白?……”我不敢相信的輕聲試探。

來人背著光,一步一步踏下來,腳步沈重而緩慢,這樣的腳步很有壓迫感,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五六步的距離時,才認識到錯誤,“司徒……?你……你不是回宿舍了麽?”

司徒一步步靠近過來,卻不說話,“你怎麽唔……”他突然伸手擒住我的臂膀,低頭欺上我的雙唇,吻斷了我的話,酒精味熏來,我急忙向後退去,卻發現已經沒有後路了,背部的冰涼蔓延不到臉上。他的舌像一團被點燃的羊毛,迅速燎滿我整個口腔,輾轉吸吮舔啃,沒有給我一絲喘息的機會。我舉起手去推他的身體,卻被他固定在他背後,上半身被半抱著與他貼合得無一絲隙縫。最初的掙紮漸漸退去,任由他如何投入,我只張大眼睛看著。

“閉眼好嗎?”沙啞的聲音透著哀求,我默不作聲,除了看著他還是看著他,沒來由的熱情讓人惶恐。

“抱歉,我醉了。”他終是放開我,退開一步。

剛才死撐著不喝,現在又一嘴酒氣,“發生什麽事了嗎?”我直直的看著他,雖然陰影裏只有眼睛亮著。

“上來坐坐?”見他不語,我又開口詢問,同時佩服起自己的修為來,他微微搖頭。

“那,晚安。”我步上臺階,又回身看了他一眼,司徒的身影沒在黑暗中,縱是對街的霓虹燈也無法照亮他。

“別在我身上,找他的影子。”聲音從黑暗裏沈沈傳來,我加快了腳步。

我抱著膝蓋坐在黑暗裏,都說女人難忘第一個男人,我以為自己應該不一樣,因為在一起時並沒有太強烈的情感,分開時也沒有無法自拔的痛苦,然而再多的自我開導和借口都沒有辦法掩蓋一個事實:想念他,特別在司徒出現後。這種思念在半夜突然醒來時,在洗內褲時,在吃面時,在每天路過拼圖店時,時時刺痛著我,到底是什麽時候迷戀上他的呢?思念真是一種難以駕馭的情緒啊,又一月的盈實,白華滿地,我的胃卻一陣陣收緊,臉上一片狼藉……

第二天醒來時,陽光打瞎了我的眼,唉,晚上又忘記拉窗簾了。一看時間已經十點了,都怪昨天睡太晚,打個哈欠眼睛生疼,拿過鏡子一瞧,悲催了,哭太久了。幸好我妹是個愛美的人,我耳濡墨染的也學會一些招數,取出冰箱裏的勺子,嘶呼嘶呼地叫著罩上眼睛。

今天是周六,昨晚因為聚餐我都沒去買菜,原本這個時候司徒已經在廚房忙碌了,今天,他可能不會來了吧。

套上牛仔褲,穿上運動鞋,紮起馬尾辮,準備吃面去,考試成績要到十二月初才公布,新課教程又不會很緊,所以有一個月的輕松時間,既然違背不了心意,那就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做了好些荒唐事,是該回歸正途了。有時候,並不是因為男主特別好,才成為男主,也可能只是因為男主長的最帥,所以才喜歡。我想,這條理論一定是為我而寫的。

跨上包包打開門,司徒的手正舉在半空。“我以為你不來了。”說這話的時候,我的眼睛又莫名湧起一股水汽。

“吃面嗎?”司徒看著我,舉起手裏的面和菜,指甲捏的發白,我低頭眨巴眨巴眼睛,“恩。我也正想去吃面。”

司徒利落的把兩碗面端到桌上,擦幹手,坐下來。一根根鱔絲像坐在面礁上梳頭的美人魚,輕點著腳揚起一圈圈湯紋,

“對不起,”我低頭看著面,終是鼓起勇氣 “先前做了些荒唐事,給你造成困擾了,我道歉。”

司徒筷上的鱔絲斷成兩段,掉落下來。“他會娶你嗎?”沈默了半天,他的聲音突然清冷。

我猛的擡起頭,從他異樣的語調裏,我察覺出一絲鄙夷,“為什麽這麽問?”我盯著他的眼睛不放過任何情緒。

司徒長出一口氣,卻前言不搭後語的說“小時候,我總想快快長大,然後擁有一個自己的家,娶一個相愛的女人,生個可愛的孩子,一起簡單的生活到老,一起埋進同一個墓穴。”他看向我的眼神裏多了絲光芒,“我會努力建造這樣的家,你願意,過這樣的日子嗎?”他的聲音柔靜似譚,沒有起伏,卻在我心頭炸起層層波瀾。

這也正是我從小的願望,一個完整美滿的家庭,夫疼子親。什麽婚外情,什麽離婚協議書,什麽奪子大戰通通退散。我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簡單。然而,社會變化太快,人心變化太快,離婚這件事從恥辱變成流行只用了短短幾年。

“你父母……也離異了嗎?”有這樣願望的,不會是和我一樣單親家庭出來的吧?

“恩。”他輕聲應。

“那你是跟著……?”

“父親。”

“我也是誒!”我又快樂起來,人心本惡啊。

“所以?”他並不受我影響,步步緊逼。

我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端木雖然沒有給我承諾,卻對我說了‘等我’。“義務兵一般服役幾年?”我擡頭問。

“兩年。”

我又低頭算了算,那麽明年年底端木應該回來了吧,如果他如約而至,斷或續,與他做個了斷,如果他再爽約,我就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我如此這般說了,司徒側頭看了我一會兒,“讓我陪你等這一年,好嗎?”我無法拒絕。

面都漲糊了,我卻吃的幹幹凈凈。

“你服過兵役嗎?”我收拾著碗筷。

“沒。”

“為什麽?”

“一些原因。”

“比如?身體不合格?”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原因。

“你看呢?”司徒抱著手臂靠在門上,一副任君閱覽之勢。

“我看不出,聽說陽痿也會被刷下去的。”沖著泡沫,我開玩笑的說,

“你在為將來擔心嗎?要不,現在測試一下?”突然發現他邪惡起來跟小白有的一拼。

“阿華,有時候我覺得你跟小白超像噢,要不是知道你是N省的,我真要當你們是兄弟嘞!”我擦幹碗筷,隨意的說,忽然發現身後一片安靜。

“呃……對不起,我只是開開玩笑。”轉頭看他一臉嚴肅,我趕緊道歉。

司徒抿了抿嘴,有話卻不說。我敏感的神經又一次超常了,“你們……不會……真的是……兄弟??”這下,我也緊張起來。

司徒嘆了口氣,“早晚你也會知道,來聽個故事吧。”我迅速倒了兩杯水,端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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